结婚生子后被岳母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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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09-24 16:07:52
倾诉人:汶桦,男,28岁,个体业主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汶桦迅速地完成了人生的三大步骤———结婚、生子、创业,并经历了从男孩到父亲的角色转换。不可思议的是,在一天的时间里,他的生活仿佛遭遇了一场海啸,再回首时,妻子,儿子,家,已从他的眼前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对生活无尽的质疑。 休 闲居 编 辑
汶桦本人与照片上的他判若两人。照片里的汶桦坐在明亮整洁的办公室里,和所有在南方创业的青年一样,朝气而生动的脸上笑意盈盈。而眼前的他神情颓废、目光呆滞,不停地喃喃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电话结缘,我赶回武汉相亲
现在想起来,我真希望能回到26岁前的单身生活,就把今天发生的种种,全当作一场噩梦吧。
那时的我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和大多数去深圳寻梦的年轻人一样,虽然不富有,但内心充实。我是一家手表加工公司的技术人员,我很满意这份工作,虽然收入不是很高,却刚好能发挥我的技术特长,一年下来手上也小有积蓄。那时,我的人生规划就是争取在30岁之前存够一笔钱,然后回老家投资做点小生意。目标虽不远大,却真实而温暖,毕竟家乡有我的家人和过去,那里才是我真正能驻足的地方。
2003年6月,在武汉做生意的嫂子忽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不久前认识了一个武汉本地的大姐,大姐有个女儿待字闺中,年龄和我相仿,还是个大学生呢。嫂子一听便帮我要了那个姑娘的电话,让我和她在电话里先接触一下,如果有缘的话可以试着交往。
如果能在武汉交到一个女朋友,那也是件不错的事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拨通了那个号码。她叫蓁蓁,电话里的她声音怯怯的,话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我在说话她在听,时间长了,她开始接纳我,渐渐地,我们开始信赖对方,每周两次的通话成了我们生活中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了。3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互相视对方为精神依赖,电话是我们倾诉的唯一工具。
9月份,终于等到我的休假时间了,由于五一假期我没休息,我被特批了一个五天的长假,终于可以见到她了。我躺在车上全无睡意,一路上不停想象着我们见面的情形,想着想着,笑容不经意间挂在了脸上。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给蓁蓁打了电话,并约定晚上在我哥哥家吃饭。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说实话,蓁蓁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漂亮,而且略微偏胖,不过还是和电话中一样,很内向害羞的样子,言语不多,但简单交谈几句后,我很快找回了以前交往时的那种感觉。
时钟指向晚8时,我们的饭也吃完了,我正欲起身收拾桌子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我回过头去,看到蓁蓁已经重重地摔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背起她送她回家。
我要让蓁蓁尽快好起来
半小时后,蓁蓁终于醒过来了,看见我后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救救她。我不明所以。缓了好几口气后,蓁蓁才慢慢地对我道出原委。蓁蓁有个哥哥,学习很好,还考上了名牌大学,而她的成绩不好,大学读的是自费,连户口都是花钱买的,家里人总是拿她和哥哥比,时间长了就不再管她,经常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再加上她身体不好,烦起来时,妈妈老是逼着她吃药。我听后觉得很蹊跷,好好的人,她妈妈逼她吃什么药呢?我问她妈妈,她妈妈却闪烁其词,我一再追问,她妈妈才从房里拿出一堆病历,我翻看后才知道,原来蓁蓁患有抑郁症!
从那天起,我的阅读重点就转移到医学书籍上来,四处翻看有关抑郁症的资料。有一天我终于在一张报纸上看到抑郁症被治好的报道,想起蓁蓁抓住我的手让我救救她时的可怜模样,我当下作了一个决定:把蓁蓁带到深圳去,我要让她健康快乐起来。
当我把这个想法和她父母商量时,他们举双手赞成,特别是她母亲,把女儿交给我来照顾仿佛是丢掉了一个大包袱,还连连许诺我说,如果以后女儿跟着我,他们不仅将来会在经济上对我有所帮助,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会一并给我们。
于是,我带着蓁蓁来到了深圳。为了让蓁蓁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开阔思维,我每天晚饭后带她出去散步,每个周末带她去不同的景点玩,介绍新的朋友给她认识,好让她忘记不开心的事。我也严格控制着她的用药,除非迫不得已,坚决不让她吃药,我坚信,只要把她心里的症结找出来,她一定会痊愈的。
在我的悉心照顾下,蓁蓁一天天开朗起来,看着笑容在她脸上绽放,我心里的那种感情也在慢慢升温。在那种特殊的情形之下,我们之间那种互相扶持、互相依赖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一天晚上,公司要求加班,我把蓁蓁托付给我一个朋友的老婆照顾,自己便去办公室了。午夜转点时,朋友的老婆不知道蓁蓁的病情,就随便换了香港一个电影频道,谁知午夜场刚好在播一部恐怖片,蓁蓁受了惊吓,忽然大哭大闹起来。朋友的老婆看到这个场面给吓呆了,躲到隔壁房里不敢出来。等我闻讯赶到时,蓁蓁已经平息了很多,一个人低着头蜷缩在墙角,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只好坐在床边,慢慢地开导她,安抚了很久,她才慢慢睡着了。
上天保佑,孩子平安健康
年底的时候,我们意外发现,蓁蓁怀孕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我和蓁蓁都乱了手脚。在我们老家,没有结婚就怀上了孩子是件很丑的事情。不得已,我们只有双双从深圳赶回老家,和她家人商量妥当后,年底,我们终于步入结婚礼堂。
“我们只是普通人,有了孩子当然就得成家,有个家以后总想把它撑起来,现在想起来,什么爱情啊、事业啊都不敢奢谈,为了生存的需要,成家才是必须完成的大任务。”看到我对于他匆忙结婚而表现出的不理解的表情,汶桦做了这样一番解释。
成家后,我和蓁蓁决定要在武汉安家了,我们打算用在深圳赚的几万元钱租一个门面做生意,由于店面的选址问题还没落实,我便先在哥哥的店里帮忙。
2004年6月,我的儿子降生了。看着他声音响亮地在护士手中哇哇地哭闹,我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只要他平安健康,作父亲的我付出什么都愿意。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医院的各项检查结果表明,儿子的身体很健康,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
从医院回来后,我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家务,既要照顾刚出生的儿子,又要照顾月子里的蓁蓁。虽然我们住在丈母娘家里,可丈母娘根本没花什么精力来照顾她女儿,把所有时间都花在麻将桌上,所以,什么事都由我一手操办,每天忙得我脚不沾地。
那天中午刚吃完饭,蓁蓁正坐在床上休息。忽然,她坐起身来对我说要带孩子出去。看她眼神有点不对头,我赶紧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让她抱。蓁蓁果然开始发病了,非要从我手里抢走孩子不可,拉扯中,孩子掉在床上,嘴磕在床沿上,流血了,小嘴马上肿了起来。看着还不足月的儿子受伤,我心疼至极,气急之下,差点和她动起手来。邻居们看到这番情形,纷纷劝我说,病人生病本来就要受苦,你要再和她认真她会更难受的。
丈母娘把我扫地出门
让我更担心的是,生完孩子后,蓁蓁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好几次,我们为了点小事争执起来后,她不由分说就抱着孩子往大街上冲,幸亏有街坊看见,帮忙把孩子哄到她们手上,我才放下心来。一个有病的妈妈抱着婴儿,身无分文地在街上乱闯,这种情形想起来都让我觉得后怕。
天气很快热了起来。我12岁的小侄女暑假在家没人管,一天,她非吵着要来我家玩不可。她疯玩了大半天后,我吩咐她安下心来写作业,蓁蓁没头没脑地冲我吼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还管别人,你和她什么关系啊!”接下来便是一大通乱七八糟的话,说我和侄女有不正当关系等等,我连还口的想法都没有了。
从那以后,蓁蓁常常以侄女的事为由,不问青红皂白找我吵架,砸我店里的东西,甚至动手打我,有一次被她父母撞见,丈母娘拉开她后对我说:“她傻乎乎的,你要让着她。”这样的事越来越多了……
去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为了帮一个老乡买火车票的事又吵了起来,一整晚都没说话。初一一大早,我不想和她吵,一个人下去看店了。初三晚上,丈母娘走亲戚回来了,从蓁蓁口里得知我这两天没怎么管她,勃然大怒,说什么我帮哥哥看店又不拿报酬,还吃她的喝她的。我有口难辩,家里哪样东西不是我花的钱?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丈母娘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指着我们一家人让我们马上滚!我再有气量也受不了这种侮辱,一气之下收拾了东西就要带着蓁蓁和儿子离开,可蓁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只好一个人摔门而去。
从那天开始,我和老婆、儿子彻底失去了联系。丈母娘不让我进门,打电话她们也不接。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扫地出了门,从此和他们断绝了任何关系。很多次,我找人传话,希望能要回我的儿子,答案却都是一样:儿子是她们的,我想都别想。
“我简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采访时,汶桦一直斜坐着,眼睛呆呆地望向一边,不看我,口里经常重复着这几句话。(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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