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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故事之：酒吧里的少年服务生 城市里有各种颜色的酒吧，酒吧唱着不明朗的情歌。到了周末，许多人便聚集在酒吧里，坐在高高的吧椅上和着节拍扭动身躯。 那天晚上，酒吧没有什么不同，我坐在角落里环顾四周，灯光像以往一样幽暗。一群眼睛里藏着鹿的不安分的大学生在玩掷骰子的游戏；矮矮的舞台上，热爱摇滚乐的年青人在拼命地敲锣打鼓；还有椅子上的姑娘，可能是受了什么打击，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如果说实在有什么特别的话——酒吧里多了一个非常年轻的服务生。休 闲居 编 辑 顶多也就十六七岁吧！剪着干净整齐的平头，穿着一条土黄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瘦身的黑色Ｔ恤，脸上流露着一股不羁的稚气。如果在大街上遇见，这样的男孩已经不再引人注目，因为在这个时髦的城市里这早已是司空惯见的装扮。我住的楼下那间则“小公主”的饮食店一到中午放学就成了这些半大孩子们的接头地点。他们戴着铸有怪兽或太空人面孔的巨大的金属手表，穿着模仿麦克·杰克逊的黑色漆头皮鞋，叼着进口香烟，说着富于挑逗的语言，间或还夹杂变了调的英文……平日里我总是边吃饭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关于他们的一切对我而言是陌生的。从前，在我成长的时代，不像今天这般浮躁和喧哗，我们也从来没见过他们拎在手里挂在颈上的那些充满异国情调的小玩意儿，更不敢在校门口旁若无人地吸烟，至于放了学坐在麦当劳里大嚼麦香鱼根本是没有摄入大脑皮层的事儿。 也许是我一直在望着他的缘故，男孩朝我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很随意地叫了一声：“Hello！”他走到我身边，娴熟地俯下身来，弓着腰，手里拿着笔记本和一只夜光笔，用一种刚过了变声期的男孩所特有的声音问我：“小姐，还要点什么？”我只好指了指蜡烛，说火灭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绘有美国牛仔的长方形火柴，点燃了蜡烛。烛光下，我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部轮廓，很清秀，有着长长的眼睫毛，光洁的额头和下巴上一圈淡青色的茸毛。 那天晚上，他利落地穿梭于酒吧的客人中间，俨然一个成年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市已经开始打盹了，我决定埋单离去，这时我看到在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个男孩环抱双臂侧卧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像是深深地睡着了。我轻轻叫醒了他，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满眼的伤感和疲惫。 后来，我知道他叫“小许”。小许告诉我他是一所技工学校的学生，想赚点零花钱。他不喜欢学机电，却痴迷音乐，所以放了学就来帮工。我没有过多怀疑小许言语里的真实性，我认为，在那个年龄的孩子里，哪怕谎言也是他们内心世界的真实表露。 有一个下午，我去酒吧找我遗漏的笔记簿，看到小许也在。他正在对着酒柜上的一面镜子仔细地照着自己。我说明来意，他便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那本笔记簿递给我，面带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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