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陈酿,越久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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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5-17 09:31:20
一直以为,暗恋的惟一颜色是灰。说起暗恋,总想象一个人深夜里躲到被窝里哭泣的样子。当爱情转成暗中燃烧,便只能是一个人的忧伤。
后来,听许多女子谈及暗恋,她们回忆的时候,脸上的光泽亦很动人。最好的朋友说
,我喜欢暗恋,不管多老。说的也是响当当。休 闲居 编 辑
可不是,暗恋是人与生俱来的,带有本能色彩。以女人为例,不管多老,恐怕也都实践过这样一个暗恋公式:偏爱在众人中偷看他,黑的发黑的眼,宝石灿烂的微笑,你心里美美的叹息,一个男人竟有那么令人心悸的美。
嘈杂的背景中只有你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只有你,在他的背影里甜蜜地叹息。也许他会迎面走来,怦怦心跳的你却能不露声色,笑谈其他。
他走过,留你去舔心里的憾意。
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走向他,却见另一个女孩在他眼里的笑意。
暗恋像什么?暗恋像月光,是一种微凉的忧伤在流淌。
某一次回老家,邻居十三岁的女孩小曼过来玩,无意中提起同学晓春的故事。
晓春是小曼的好友,字写得棒,学习又好,是那种女生嫉妒男生喜欢的女孩子,时不时有小男生给她递纸条。有一段日子,一个神秘的纸条隔两周就出现一次。纸条上从不留名儿,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什么人搁进了晓春的文具盒里。上面总是那句话:晓春晓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先吃布袋后吃米,一口一口吃掉你。
晓春嘴上不说什么,但还是开始留意,也几次嘱咐小曼留神:那个男生到底是谁?
是谁?是一个暗恋的小人。
把小曼讲的故事说与先生听,两人同乐。笑声里,先生先行止住,沉吟一会儿说,“大二那年,我也曾暗恋过一个女孩。”
我看向他,此前从未听他提起过。
先生的大学在重庆。某一次到对面宿舍倒开水,随意地往窗外瞄一眼,正巧见一个红裙子女孩走过。重庆的雾很大,宿舍在二楼,那个女孩子又低着头走路,所以看不太清楚脸,只见一袭红裙子在雾气中飘飘悠悠,要多美有多美。那会儿是上午11点半,正是下课时间。他记住了。
以后每到11点,哪怕有课,他都要逃开,提前去对面宿舍。推开窗户,透过梧桐树的枝杈,伸长脖子往女孩的来道上看,急煎煎的,生怕错过。女孩子终于来了,他又怕被看见,马上缩回头来,躲在一侧目送女孩到拐角。开始他还总找借口,后来大家都瞧出问题来了,专给他配了一把门钥匙,声称支持一切理想和追求。
“很多时候我都能等到她,看着她在窗下走过。开始是红裙子,时间长了,换什么衣服也都能从人群中认出她。她的个子不高,脸蛋不算美,但是秀气,很耐看。”先生小声说。
一年,无论谁怂恿,他始终没跑到楼下的小路,和她搭哪怕一句话。
“为什么,不下去?”我隐隐带了酸意,问他。
他笑,“我也说不上来,那时候,估计是没勇气吧。”
我又轻轻丢过去一句,“不过也是,真的在一起了,兴许会倒尽胃口。”说完看他,却见他抬头,带了那样一种迷离的眼神,眯眼望过去。
我泄气,就像活人无法与死人争一样,我再强悍都没法子和一个身影去斗。哪怕她从三维空间离开,她还有影子在他记忆的底片上活起来。
可见暗恋比明恋更狠,和人家轰轰烈烈爱上一把再分手,回忆起来,除了她的温柔,还有她的咆哮,她发怒时张大的鼻孔和恐怖的雀斑。而暗恋,除了心动还是心动。
暗恋是什么?暗恋是你心里的神龛,偏安一隅,有着烟香的神秘。隔了多少年往回看,还像在品一件宝。
读香港张晓娴《荷包里的单人床》,女主角苏盈暗恋着秦云生。痴情的苏盈为秦云生连续缝了四个抱枕,每个抱枕的羽绒芯里都藏了她的一封信。写是写了,但苏盈却希望那些信永远不会被发现。
那是让苏盈沉醉的暗恋。
张晓娴写道,“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想来,这该是天下暗恋的男男女女念过无数的心经。
暗恋不说开,是一种距离,你苦,是距离折磨你。
暗恋说开了,那人也爱你,则皆大欢喜。若不爱你,那夜里的叹息便会拉长许多年。你苦,是缘分折磨你。
依我看,暗恋还是不说为妙,就像法国的葡萄酒,放着吧。放久了,成了往事更香。(文/时钦)
(新浪伊人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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