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情书
作者:手指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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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4-12-31 20:20:46
我想知道现在的你,长成了什么样子:几只眉毛几双眼,三头六臂还是娇媚如妖?我只是,我就是,想知道你长成什么样子了……
前些天有个人看我的手相。看了半天叹口气走开了。我追着他问,他说你手上这么干净,就四个字:敢爱敢恨。休 闲 居编 辑
我嘻嘻笑。没告诉他少说了四个字。人家QQ上的简介是:敢爱敢恨,无情无义。和人讨论吃饭的环境问题。你认为环境很重要。我认为有气氛没滋味很惨。我的胃我的唇我的舌,尖馋无比。
于是我说我要去路边吃羊肉串。
光说说就兴高采烈。
看看吧,我戒了多少东西。羊肉,酒,辣椒,牛奶……大概还有,反正很多时候觉得没饭可以吃。真想什么都不管,去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红红的辣辣的羊肉串。香的鲜奶。乱七八糟的酒。混着倒进胃里去,不管第二天醒来会疼会痛。
什么都不想管。我快乐时且快乐,不吸烟但酗酒。因为你嘱咐过我,所以我不做你不让我做的事。而我已不能如同以前一样率性而为了。
真讨厌啊!咸菜!
我还能想起以前的事吗,可以写得滴出眼泪来的?
我记得你。你会把坐椅放平,放很老的歌,耐心地等莫名其妙迟到的我。你很少讲电话,仅有一次,是我要求的,结果还吵醒熟睡的我,然后彼此都觉得无趣,然后,找不到哭泣的情绪了。
有一次下午把你抓来家里拍照。虽然你是做广告的,我一直认为你才学可疑。后来我说照就照吧……有的片片,我自己都看着都惊讶:穿着衣服的一般比较好看哦……这让我很郁闷。拍照的时候。你不准我看镜头,说眼神太厉害了。我把头压得低低的翻着白眼对你笑,问:怕不怕啊怕不怕?怕不怕啊怕不怕?
我的一个男朋友得病了,处于道义上的原因,我天天要去医院看他。很久前我就讨厌医院,讨厌医院里慢吞吞的电梯。对的,那时候我讨厌电梯,于是天天爬楼梯上去看他。整整18层啊。
有朋友给送了本《哈里·波特》,竖排繁体。看得我这个累,老找不到下一行在哪。护士姐姐要借去看,忙不迭地给她看了。送个人情吧!那天的最后一瓶点滴吊完,正好天色放晓。这还不算惨!惨的是那天休息两个小时,还得接着吊。
半夜走在路上,风柔软,心思无波无澜。
有点冷。随即习惯了,于是浑身冰凉。
我不快乐。我打电话给女朋友VIVI,我说,VIVI,我要死了怎么办?
VIVI说那就没人给我涂唇膏了。
我笑,我要死了就把我的唇彩都留给你吧。
我听到她刻意地大声笑:那谁给我涂啊?
我的头在嗡嗡乱响。
我爱我妈。因为她爱我,所以我心疼她。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放我手里。她遗传给我精神衰弱。但是她爱我。
还有瓦刀。棋臭无比的瓦刀。我们在联众里刀光剑影,搞笑异常。
滴答。还有滴答。不喜欢滴答,可也没法子讨厌她。像百合,远远地看着吧……
对所有爱情中的人们致上深深崇拜。
我真不愿意咒我自己。但我决定去买寿险。早夭的那种。受益人就写我弟弟的名字。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差我六岁。小时候那么那么漂亮。长大后也不过是俗人。有女朋友,相貌过人。最腻味别的女孩长得比我漂亮。看着嫉妒。
想起句歌词:
从开始哭着嫉妒
到后来笑着羡慕
我害怕。真怕自己活不到可以笑着羡慕的那一天了。我还这么年轻。咸菜啊咸菜。你还没爱过我我怎么甘心?
只是除了猫,还有什么能这么完整地属于我,让我理直气壮地动情?
我以前有只猫。叫小榆。买它的时候,病病的。一双黑眼怯怯地看人。从笼里拿出来走两步,也是歪歪斜斜的,一副弱不经风的妹妹样。我那时候想,估计也养不了多久,要是它自己就翘了还省得我以后送人心疼。卖猫的人说是只公的,于是就更痛快地买了下来。
放家里,喂些吃食。过了两三天才给它洗澡———洗完之后那个精神。嘿嘿。一只小花猫,黑是黑黄是黄白是白的,干干净净的灵气逼人。
又给它洗了好几次澡。忽然发现这是只母猫。我靠。
那时候的你,不怎么喜欢猫的。我买了猫,说要让猫叫西兮。你说不行。万一以后送人了不是就把西兮送人了?我白他一眼。说好,那就叫小榆吧。
小榆也是我的名字。你只知道西兮是我,不知道小榆也是吧。嘿嘿。
叫小榆的,后来还是送人了。养得健健康康之后送人了。它叫小榆。
最近一直想再买只猫养。不要好的,就是那种赖赖的。小家猫,却不好买。我弄了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穿了件墨绿的男式大T恤。牛仔裤。白皮鞋。出门的时候钱包也不带,口袋里塞点钱就走……在大街上晃啊晃啊……手指上那一点晶亮,让我觉得有所依。
摇来晃去。摇来晃去。
我还是相信,我伤害到你了。感情是双刃剑。我自己血淋淋,你又怎么会不痛。
那天给你打电话来着,你没接。
就走开了。好饿好饿。却婉言谢绝了别人请吃饭的建议。路边买了两个桃子,吃掉。当晚餐,蛮好吃的。只是有点贵。
然后我就迷路了。大概是吃桃子的时候觉得太幸福了吧,吃着吃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扎小辫穿T恤。我冲上去,笑问: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男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一眼:天津啊。
站在路边等车。每一辆每一辆,足足5分钟。
上车后,竟然忽然想起来一个词:阻街。失笑,看自己一身单薄的白棉吊带衣裳。
想起那天在津河里划船的时候,也穿这件衣服的。你微笑地看着我:你不必那么卖力气,又不是在比赛。
于是我呵呵笑,发傻:是不是正常的恋爱都是来玩这些东西的啊?
你走后,我都没有朋友,好可怜。不对不对,是朋友少得可怜———宁缺毋滥嘛。这是个原则问题。
病了。很重。住院。交押金。不多,3000元整。身上也没钱,问VIVI要,只有2000。打电话给男朋友,说是借1000。说实话,我打算还的。当时烧得站不直身,就想:是叫VIVI呢还是叫他呢。后来叫他陪我去医院,因为是想不是什么大病,几百块搞定。揩点油呗。谁知道揩掉几百块后,还得住院。
在那天的前一天,你才告诉我你要出差。我随口问问你干嘛去啊,你说工作啊。
奇怪。奇怪的回答。
然后我住院了。然后你出差了。你几乎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说实话,有人惦记着多好。
直到那天。有朋友打电话给我,要去酷热。我叫:一起。
好啊,一起就一起。买票。进场。
位置最好的吧台还是被占得满满的。溜一圈再说吧。
临去的路上想,该不会遇到你吧?遇到你了怎么办?虽然你说是在沈阳出差,可是我最多信一半。就真的遇到了。
我跟你去过酷热几次,你都习惯的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一搭眼,吓我一跳。我本打算偷偷地走开,却不甘心你没看见我,于是走过去招呼。也本打算一把抱住你就算招呼了,结果还是忍不住狠狠地在你脑门敲了一记。你扭头,我笑得灿烂:你怎么老坐这个位置。你说是啊。我说那我先走了。
回身走了几步,火气才上来了。还没忘记笑自己反应慢。我回去叫你,大度地笑: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哦。
我敢保证这路上你是防备着我的。把你拉到停车场。回过身来,充满感情的拥抱。真的是充满感情的,我决定最后一次抱你了。然后,啪!一巴掌。
同一时间我的怒气达到了顶点,大叫:妈的,钱我不还了!
你诧异恼怒: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我吓一跳,哎呀,他要整我我可吃不消。于是我选了个不怎么具有侮辱性的词汇:不就是揍你吗。
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我有点缓过劲来了,怒极反笑:我什么都不是。你打回来啊。
俩人相对一呆,同时扭身就走。
他回酷热。我打算回家嚎啕大哭去。
爱是一场嚎啕。
星期六那天大脑不清楚,被人拉去陪跑,他跑十公里我跑了八百米,还是在一个小时内零散跑的,到现在腿还生疼。小腿疼,前头后头一起疼。
VIVI打电话过来,我说,我腿疼,我跑了八百米,还是跑了一个小时才跑完,可是真疼。
爱就是一场嚎啕。那时候,我想念过你!咸菜。
我难道是真的爱过你吗?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想起,那样不堪的青春。
认识那么多男人,你年纪最小,唯你喜欢在生活中叫我猫,你很晚回家,我等啊等,那么可怜,你会说:看我的小猫,又在发赖了。
那种时候我是很感动的,然而又痛苦。这样的温柔,终究不能长久被我拥有。
饥饿发酵发酵再发酵,就变成一种欲望。临时抓壮丁,去见个人,他在北三环,我在东四环。夜里12点整,南瓜车停在我的门口。打开车门,是个长相严厉的男子,有趣。有趣有趣。
路过京广中心,忽然很想念里面的白粥,5块钱一大碗,小火慢慢煮,煮得粘粘腻腻的,每一粒米都是心事。觉得特值,跟他说,我想先喝粥,他说,去酒吧里吃炒米饭好不好,我摇头,他说,那就吃饺子吧。
我微笑,点点头,说好吧。
他说,你喝酒,我喝雪碧好不好。
我微笑,点点头,说好吧。我还说,你真卑鄙真卑鄙,约好一起喝酒竟然自己开车。
北京市出台新规定,司机酒后驾驶劳教半年,处以5000元以上罚款。
断了半年左右的音讯。问你这半年都和谁在一起,你不说,说,不想说。你抱住我,我抱住头,他问我,是不是又生气了。
我说没有。
他说那你怎么了。
我说好寂寞呀。
三点钟了,该睡觉了,我看见自己年轻的身体在白色的浴缸里缓慢绽放,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我想是酒喝得太少吧,我想我有点恍惚,开始怀疑这浸润我的液体究竟是水还是我的忧伤。
早上九点醒来,惦记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报表,不愿再睡。抓到手机看看,走投无路的男人发来短信,说想去死。5:09发送。
我想,我还是去一趟莱太花卉吧,寝室里的郁金香已经养成干尸了。
去洗浴中心,忘了带游泳衣,带了游泳衣忘了带泳帽,买了泳帽会继续忘了带……如果临走的时候记得要找到泳帽带上,那么就一定已经被我搞丢了。
我会好好工作,养家养孩子,好好学习,努力进取,认真地勾心斗角———抱了一束未开的马蹄莲从花卉市场出来,深吸北京阴天的空气。许下宏伟的誓言。
门口,有卖日本水晶花的,永不凋零。那样虚伪的脆弱,我不爱。
把已经属于我的马蹄莲插进水晶花瓶里,微笑着亲亲它,喃喃:好好长,明天就盛开。
结局。失去了你,我做个夜夜读书的女人。
最爱看小说,从世界名著到鬼故事,从童话到成人文学,只要是小说,就能读到底。
前一阵子和厚本级别的名著叫劲。觉得那东西挺禁得住读的,二三十块钱,能打发好几天,于是从《巨人传》《我是猫》一路读上去,直到前两天,买了本《奥德赛》。我的天哪,我看了两页简介就晕头转向,啪的一声把它丢在地上。我实在不想碰它,它让我怀疑自己的智力。
忽然很想念小说里的一个人物叫尤痴武。尤痴武的确很呆,喜欢哇哇乱叫,喜欢利用人,最常说的话是:当不当是朋友?拿刀子砍人的时候喊:小哥,当不当是朋友?是朋友就借我砍一下!被人踹出去的时候喊:哎哟都平啦,我的鼻子我的胸……
科幻,就中国来说,我喜欢两个作家,一个忘记名字了,只记得他刊登在《科幻世界》的长篇《流浪,我的地球》。再就是星河,是北航的,不知道现在毕业没有。他的故事,大世界,小人物,就在那个世界轮廓完整的时候渐渐显影……我曾尝试阅读《海底两万里》,那是罕有几部我不愿读完的书之一。
前两天看完一本《小资女人》。纯粹的商业化书籍。
我喜欢商业化的东西,它们能让我在某一时间觉得物有所值,甚至感觉到拥有感。我是说,商业化的东西印刷精美……
说不清楚了.....
我是说,我看的那本什么女人,它不小心告诉我,原来一直听习惯了的《西班牙请不要为我哭泣》,竟然是某歌剧里的一段音乐。
编辑 慕荣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