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处女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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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1-27 21:43:14
文/傻傻的歌谣
玟在那个潮湿的早上决定把自己的处女贞操出卖了。那天的雨将落未落,空气里的水分子异常浓密,许多看不见的霉菌和看得见的植物都借此机会疯狂滋长。玟觉得霉菌肯定像化学书上的结晶体一样在墙壁纷纷盛开,而那些植物们则阴险而不动声色地拔高身体。玟觉得自己的思想也在这润泽而温暖的环境中贪婪地汲取着营养,就在这一瞬间发了芽,结了果。
玟在这一瞬间觉得很亢奋,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脸火辣辣地痛。玟从床上跳起来,已经没有办法再睡了。玟觉得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怎么也拿不稳开水瓶。一大半水倒偏了,顺着桌子淌到了脚上,但她不觉得很疼。玟端起杯子颤巍巍地泼了一点水到嘴里,又猛地一口吐了出来,伸长了舌头在空中"兹溜兹溜"地吸了几口凉气。
这一烫让她有点清醒,但浑身的颤栗并未停止而且依然很热。她在床上,椅子上,地上往往返返地走了几回,跑到卫生间上了一次厕所,发现下身已经湿了。
这令她极其羞愧,脸愈发火红,忙跑到洗手间漱了口,洗了个冷水脸。强把自己按在椅子上,找出一块洁白的餐巾纸,开始叠纸鹤。
玟不会那么傻。玟不会随随便便地把贞操交给某个男孩,玟不信任任何人。
玟想贞操终归是要失去的,在它失去之前,她要做一回它的主宰。
玟的纸鹤叠成了。它伏在梳妆台上,扬起脖颈,跃跃欲飞,只是翅膀很柔弱。所以玟让它暂时趴在那里,轻轻地随风叹息。
叠这种纸鹤很简单,用餐巾纸去叠又很难。玟喜欢用餐巾纸,玟认为餐巾纸上的白色纤维犹如鹤身上绒毛,娇贵、柔软又温暖。
只有玟一个人能用餐巾纸去叠,这需要耐心和技巧。玟每次只叠一个。
玟摸了摸面颊,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在镜子前停了下来。镜子中的自己好似动画片中长不大的美少女,一脸清纯稚气。
玟翻开杂志,发觉自己的眼光变得很异样,玟第一次看清了杂志背后的内容。玟知道了杂志上的那些模特都不是完璧。她们的贞操早就拿去换取了她们想要的东西。
玟产生了一个羞怯的念头,处女膜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像一张薄纸?一片金箔还是一块白玉?玟想到这里,真有点无地自容,脸又开始发烫。玟犹犹豫豫了片刻,带着一面小圆镜子鬼鬼祟祟地钻进了洗手间。
玟喘着气,细心脱掉了衣服。慢慢地用镜子把身体的从上到下都仔细地照了照。玟的体形保持得很好,玟简直爱上了自己,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感到满意。但玟并没有试图看一下处女膜,玟只是对自己说,那是不可能看到的,便洗了个澡出来,有点厌恶地把小镜子扔到了垃圾袋里。
第二天,玟睡了一觉起来,一切都大不一样了,整个世界在玟的眼中剥去了一层外衣。
玟觉得少女的贞操实在是太脆弱,太容易失去了,这让她感到极为恐惧。
家里的浴室有面大镜子,玟打开镜前灯,照了照脸上那白里透红的颜色和光线下细小的茸毛,第一次发觉自己像个未开的花蕾。
玟脱下粉红色的夹克衫,娇小的乳房曲线若隐若现。玟满意地欣赏了片刻,又褪下了牛仔裤。每脱一件衣服,玟都仔细观察一番自己。玟从来没注意到自己如此美丽。终于玟看够了。就打开门,光着身子走了出来。
客厅里的两个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父亲的脸扭曲成一块放久了的腊肉,呆在那里。
"怎么样?"玟问父亲。
"玟!你疯了。"父亲大叫。
"有什么要紧的呢?"玟说。
玟在原地轻巧地旋了一个身,肌肤随之流过一层微光。
"漂不漂亮?"
父亲把手指捏得咯咯响,有点不知所措。
"漂亮!"玟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玟露出一丝笑容,取过自己的衣裳,在父亲面前一件件地穿好。迅速抓起背包,冲出屋子,狠狠摔上房门,钻进一辆正要启动的公共汽车。接着看到父亲披着一件外衣,沿着马路跑过来。
汽车到了终点站,玟才清醒过来。玟揉着红肿的眼睛,猜想刚才自己可能睡着了。
"你要不要处女"
"第一次,两、三千。"表姐说。她靠在床头叠着的被子上,叼着烟,欣赏着手指上五色斑斓的指甲油,它们似乎有脱落的迹象。
两千块,玟苦笑一下。
两千块,等于一部手机,不足一平米住房,四件紧身风衣,一张处女膜或者两张单程机票……
等玟醒过神来,表姐已经走了。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地上,她想自己怎么还没有被那些树根吃了。便爬起来,朝着床架狠狠地踢了一脚。
表姐回来的时候,玟正在窗边用一把长长的水果刀削苹果,一根纤细的苹果皮不间断地落在盘子里,聚成一圈圈向外扩散又收紧的圆弧形。一只餐巾纸叠成的纸鹤,站在码起来的最高那一只苹果上,静静地注视着玟。
"他只是想找个人谈谈。"表姐瞟了一眼那只洁白的纸鹤,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坐在床上,笑了。
"他只是想找个像你这样的女孩聊天,有人是这个爱好。你陪他聊聊就行。一小时50块。
"没什么好怕的。"表姐拍着她的手说,"他只是谈天,都讲好了,如果他想要的话,就是三千块。他要是来粗的,你就大声喊。"
男人刚进来的时候,玟的表情还算镇定,只是脸很红。表姐出去顺手把门反锁了,表示这样大家都安全。男人把西服脱下来挂在门后面,笑了笑,说他喝了一点酒,有些上脸。
男人坐下后先是没说什么话,只翘着二郎腿,用力地吸烟。弄得玟好不尴尬。两根烟抽完后,男人也放开了,和她谈得很投缘。
男人直率地说他是风月场的老手。前几年,每次去外地做生意都要找个地方疯狂乐一阵子。离了婚以后,对这事反倒看淡了。他摊开双手,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又点上一根烟,讲他有一个女儿,五岁。他还用手在地上比了比那个孩子的高度,然后朝那个虚拟孩子的头上摸了一下,说:"能说会道的,一天到晚粘着我。"
这些举动印到了玟的心里,至少他是一个坦白而有爱心的男人。玟想,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也不错。所以那个男人脱掉玟的衣服的时候,玟只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玟从一开始就清楚,谈话只是个前奏,这一切总是要来的。
这时候,玟看见墙角的蛛网破了,一个角垮了下来,在半空中晃荡。听见玻璃花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外面那棵巨大的梧桐树倒了,砸在屋顶上,整个房间随之坍塌。玟被一道闪电劈中,脑海里一片漆黑。一阵剧痛传来,玟揪心裂腹地大叫一声,哭着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玟看见自己飞上了云海,前面是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玟坐在白如羽毛的云层上,四周被阳光染得一片血红。玟以一种绝佳姿势向着太阳奔去,一对对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在身边飞翔。
玟看见云层下含着露珠的青草,绿油油滚过天际,一直伸向远方。玟从青草上踏过,留下如履雪地般的清晰足迹。蓝色的泉水从这些足印上涌出来,溢成一个个小小的深潭。
玟看见自己四分五裂,坠在深潭周围,四肢长成结满心形果实的参天椰子树,乳房化成柔软的山丘,发丝似柳树般嫩绿的枝条,铺在躯体变成的晶莹沙滩上。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子,提着装满贝壳的小桶,摇摇晃晃地从沙滩上走来。玟用千万条发丝轻轻挠他的脖颈和肚脐,笑着将他紧紧包围。
但愿梦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
男人说,好啊。从玟的身上爬起来,穿上衣裳。
玟睁大了红肿的眼睛,看着房顶,一只老蚊子拍着翅膀在四处飞来飞去。过瘾。男人说。从门后的西服里找出皮夹,拿出一叠钱,随便看了一下,丢在床头柜上。
玟转过身,摸着脸颊上的泪痕,看到了床上殷红的处女血,它们从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流了出去,弄得床单上一片狼籍。玟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和孤独,玟觉得自己什么都失去了。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你不能走。"玟脸色铁青,嘴唇紧张地发抖。
"你要娶我!你要和我结婚!"
"什么?"男人不可置信地大喊一声,愤怒地甩开玟的手臂。"你以为你是谁呀?妓女,不要脸的臭婊子,你想讹诈我!"
"不。"玟的尖叫像一根银针刺破男人的耳膜。"我什么都给你了,我是处女,我不是妓女,你刚才试过了的,我没被别的男人碰过。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一定要和我结婚。"
男人火了,一把捉住玟的肩膀,拧过来,瞪着玟的脸说。"小婊子,你跟我听着。你是出来卖的,我是来玩的。付完钱,咱们就一拍两散。"说完把玟使劲摔在床上。
"不,我是真的。我是真的处女!"玟大吼一声,抓过床头柜上的钱,奋力朝男人头上打去,钞票击中了男人的额头,如梧桐树的叶子般飘了一地。休 闲居编 辑
男人激怒了,抬起手一巴掌抡在玟的脸上。玟柔弱的身体随着惯性撞上了床头柜,玟听见很多东西掉下来,摔成一片噪音。玟的嘴角流出了血,咸咸的。玟的头炸裂了,一块块的散落在地上,身体是空心的,犹如装满硬币的瓷娃娃,只有些碎片在里面摇晃。玟抓起果盘,拼命向男人扔过去,不顾一切地大叫:"你胡说,我是处女,我是真的处女。"
"去你妈的。"男人冲过来,揪住了玟的头发。玟就在这时摸到了那把水果刀,把它刺进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手松开了。黑夜瞬间变得如此安静。玟在这一刻丧失了听觉。时间凝固了,这一秒钟在玟的一生中被无限拉长。呼吸停止了,恐惧在玟的身体里急速膨胀。
玟拔出了手里的刀。时间像疏通的积水又开始流动,男人惊心动魄地大叫起来,一股鲜血从拔刀的地方汹涌地喷出,溅到了玟的脸上。
表姐惊慌失措地打开门,看见玟光着身子,满脸鲜血,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真的,我是真的处女,真的。"玟哭着说,一把水果刀从手里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响。
玟看见,那只纸鹤像擤过鼻涕的废纸一样被丢在床边,不知是谁在上面踏过一脚,把它蹂躏得已经分不出头和翅膀。鹤的一半被鲜血浸得通红。
玟知道,那是她的处女红。(编辑:碎星点点)
来源:dadao